防護服下的感動:他沒見過我的臉,卻記住了我的名字——大夫
? ? ? ?一場來勢洶洶的疫情,讓一座英雄的城市受到了重創(chuàng)。對于中山三院馳援湖北醫(yī)療隊的隊員們來說,武漢的創(chuàng)傷是具體的——疾病將創(chuàng)傷施加在每一名患者的身上。醫(yī)護人員們每天堅守在抗“疫”第一線,都是期待著幫助收治的每一名患者重獲健康。
? ? ? ?令人感動的是,面對創(chuàng)傷,武漢是堅強的,也是溫暖的。在這里,中山三院援鄂醫(yī)療隊的隊員們,得到了各界人士的支持,得到了并肩作戰(zhàn)的同行的鼓勵。而那些陷于疾病煎熬中的患者,也在用自己的生動表情和溫暖的言語,感染著防護服下的醫(yī)護人員。
? ? ? ?這些感動和溫暖,被醫(yī)療隊隊員們寫進了日記、小心珍藏,成了他們繼續(xù)前行、堅持抗“疫”的強大能量。
于他而言,我不是無差別的抗疫醫(yī)生,而是熊大夫—中山三院醫(yī)療隊普通外科醫(yī)生 熊志勇
? ? ? ?每次進入隔離病房都是懷著忐忑的心情,今天的任務是要帶四個阿叔和阿婆去做CT。
? ? ? ?病區(qū)改造后這個路途有點復雜,等候的時間又長,老人們的心情都變得很焦躁,其中一個八十多歲的阿叔干脆像個小孩一樣坐地上,耍賴說不做了.我只好一路上都耐心地安撫著他們,終于讓幾位老人情緒漸漸平緩了下來。等到做完 CT 回來,老人們估計心情也放松下來,開始“熊大夫” “熊大夫” 地跟我拉話。
? ? ? ?我有些觸動:一場疫情把大家分成了不同的群體,一開始對于他們來說,我們只是相同的穿著白色衣服、露出兩只眼睛的一群人。然后衣服上的名字和相處的時間,又讓我變成了熊大夫,而不是無差別的抗疫醫(yī)生。
? ? ? ?攙扶阿叔的時候,觸碰到他因為在寒風中等待而冰涼的手,我感到有一點心酸……
曙光就在眼前—中山三院醫(yī)療隊消化內科護士 張麗君
? ? ? ?風雪過后的武漢今天是個晴天,天很藍,陽光很暖,起床看到天氣不錯就到酒店附近的東湖走一走。在湖邊遇到了一位同行,經過攀談知道她是本地672醫(yī)院的護士。
當她知道我是來自廣州中山三院的醫(yī)護人員的時候,她說真的感謝我們這些來支援武漢的醫(yī)護人員,我們的到來對她們在身體上和精神上都是很大的支持和幫助。她還給我講了她遇到的一件很揪心的事:
? ? ? ?疫情初期時,醫(yī)護人員和床位都特別緊缺,完全無法滿足需求,很多患者無法收治。尤其是她所在醫(yī)院是骨科醫(yī)院,不具備處理新冠肺炎的能力,但有一些患者還是蜂擁到她們醫(yī)院,很多都是老爺爺和老奶奶,行動也不方便,身體的不適使他們的行動更加艱難,看著讓人無助難過,甚至還有患者跪在她們面前,求著她們收治,她們卻無能為力,當時真的很揪心。
? ? ? ?說著說著這位“戰(zhàn)友”就哭了,好在現在情況發(fā)生了極大改善:黨和國家及時部署,火神山、雷神山和方艙醫(yī)院陸續(xù)交付使用,醫(yī)療資源逐步擴容,八方馳援共同戰(zhàn)“疫”,武漢早已不是孤軍奮戰(zhàn)。
短暫的休息調整,一次偶然的談話,我再次滿血復活——眾志成城,相信正如今天溫暖的陽光,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春的腳步,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!
打點滴時的一件小事—中山三院醫(yī)療隊神經內科護士 何招娣
? ? ? ?凌晨一點去接班,有點犯困。
? ? ? ?25床大伯的針水剛打了一半,旁邊掛有白蛋白和沖管鹽水。現在在打甲強龍,還有1/3,但輸液袋已經壓得很扁了,看起來像是打完了,所以大伯連著按了幾次鈴。
? ? ? ?我給大伯解釋完剛回到護士站,鈴聲又響起來了。我猜測大伯可能怕睡著錯過,正好手頭沒事,我想著直接幫他盯一下好了!走到病房正想說“阿伯,您睡,我看著就好”。沒想到他一看我來,小心翼翼地說:“不好意思啊,你們值夜班很辛苦,穿那么笨重的衣服,走來走去,我還老是以為打完了,喊你好幾次。”
? ? ? ?我說:“沒關系,這是我們的工作,您一天沒睡了,趕緊睡吧?!?他不停地說:“謝謝謝謝!” 看著他感激的眼神,我一瞬間覺得所有疲勞都消失了:當別人需要我的時候,真誠地去幫助他,他會由衷地感謝你,這種感覺真好!
? ? ? ?也許,這就是這次來武漢的意義,不需要你非得去做多偉大的事!也許一個小小的動作,一句簡單的話語,就足以給人溫暖,別人就會記住我們。自己被人感恩也會覺得很榮幸很幸福,感謝生命給予我這次援漢經歷!
病區(qū)來了位86歲老奶奶—中山三院醫(yī)療隊神經內科護士 胡蘭云
? ? ? ?今天接完班后,我開始挨個給病人測量體溫、脈搏和指脈氧,同時也想詳細地了解一下病人的情況。
? ? ? ?到15床病人,是一位昨晚新收的86歲的奶奶,雖然只能勉強自理,但穿著干凈利落。
奶奶想給兒媳打個電話,可手機款式太舊不好用、又沒電,她甚至不記得親人的號碼。我們從病區(qū)好不容易撬開了一部手機,換了卡,但是手機沒錢打不出去。慶幸的是上面有聯系電話,我們拿病區(qū)的老年機聯系了幾個家屬,都沒接電話。最后我們發(fā)了信息過去、再打一次,對方才接了電話。
? ? ? ?通過這通電話我們得知,奶奶的親人被隔離,不能出門,所以也來不了醫(yī)院。我們把手機拿給奶奶,希望她們能在電話里溝通一下。但是奶奶接了電話直嘆氣,說“聽不到,聽不到,算了算了……”
? ? ? ?等奶奶掛了電話,我問奶奶:“您有什么事要跟她們說呀?”奶奶說:“算了算了,管不了那么多了,不知道她能不能借到錢,不管了?!?/span>
? ? ? ?聽到奶奶說錢的事,我在奶奶耳畔大聲說:“您看病不需要錢的,政府會給您出錢的。” 奶奶沒反應,搖搖頭,又說:“3000塊……”“哦,奶奶,您是說您有3000塊,想給孩子們是不是?”“是的。”“奶奶,您別擔心,您很快會好的。”
? ? ? ?看到奶奶的床頭桌上放著ct單,出門后,我通知支助護士來送奶奶去檢查,并再次打起了大兒媳的電話,傳達了老人家的心愿。
? ? ? ?老人家像極了我姥姥,也讓我想到我的家婆。我的姥姥已經去世了,我家婆健在,也是為了我們一個小家殫精竭慮地操勞一生,從來不求回報。這就是咱們中國父母的典型。這個奶奶,艱難之時,還在操心她讀大學的孫子沒錢讀書,一心想著自己不能拖累家人,要為他們出點力。奶奶,你一定會康復的!